晚上23:30分,我踏上了去黄姚的大巴。广州还没有直达的大巴,最快的行程就是先到贺州,再由贺州入黄姚。黄姚,我看到的一则广告这样说到:中国最美的50个古乡镇之一。而我喜欢它,或许更多是因为它的名字。就好象我曾问L君,他喜欢什么车?他告诉我,他喜欢宝马,因为名字很好听。他其实对汽车一点都不懂,估计也没有兴趣去了解;他只喜欢他的感受。很多东西,很多时候,没有人能给出什么理由,也许喜欢或者讨厌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。黄姚,这个地图上的名字,今天我将有更深刻的机会去感受它了。


一夜在混沌中渡过,我不得不说做夜班大巴一点都不好玩。到了贺州天才懒懒的露出一丝晨光,做了最早的一班车去钟山,再从钟山坐最早一班车到昭平的大爽,再在大爽路口截了一辆小面的。我才发现面的的厉害,我们6人,外加面的4人,居然塞得满当当的出发了。路上说什么我已模糊印象,只记得最经典的一句话:今天你们真运气,车里做的是黄姚镇的镇长。。。。。那是不可能的。一派柳式搞笑风格,我不忍窃笑,昨晚的劳累一扫而空。


到黄姚已经中午光景了,很遗憾,逃票没有成功。老楼、老牌坊、老祠堂;废弃的土墙、弯曲的小道、磨砺发光的青石砖;这就是黄姚。一座兴盛于明清的小村庄,斑驳的墙影不难看出当年的浮华。我想起一句话,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黄姚也如夕阳一样在慢慢老去,许多房屋已经年久失修,村里除了过客匆匆的旅行团与我们孤单的身影,很难看到年轻人的痕迹。有的只是门前休憩的老妪,青石板上嬉戏的顽童。我很感叹当地人的泰然自若,他们静静的生活在这里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我在他们的眼里,也许都只是过眼云烟把。


黄姚已经老了,它留下来的只是那沧桑的房子,为游人如织的社会提供一丝素材。我看到街道的另一边一排排新建的楼屋,当一切美好的物质生活击败这所谓的腐朽,不知道将来的黄姚还能留下什么。我看到许多废弃的房屋,若干年后也如这旁边的一缕断墙,留下来的也成为历史。当灵魂离开躯体,它将如何依附;当房屋失去主人,它又将如何承受。世界本没有桃花源,黄姚不过是每个人心中的一份纯洁的期待。当理想背叛现实,不要说现实太无情,只怪理想太美丽。我如何扣动手中的相机,去表达黄姚的前世今生;愿望也许在现实面前本来就脆弱无力的。我默默注视,就把这份美丽长留心间吧。


黄姚有一间泊客驿站,老板是一个深圳人;携妻带子在这方土地开了一间小小的驿站。我想起明朝那些事中对驿站的描述,就好象如今的招待所,给每一个停留在这里的人一份天地。而他的驿站赋予了更进一步的含义:把你的家延续。我喜欢这位腼腆的老板,不单单因为他与我的同龄,还因为他与我有某种思绪的默契。老板写blog,我没有细看;但从驿站的布置,看得出他是一个无比热爱生活的人。他的小女儿2岁了,可爱得让人怜惜。这里没有灯红酒绿,没有彻夜欢歌;有的只是黄姚那种婉约的宁静,淡淡的音乐萦绕方寸之间。我享受这样的生活,享受老板做生意的耿直与腼腆。


晚上9点光景的黄姚如此安静,连流浪的狗狗都乖乖的趴在角落;主大街上的盏盏灯笼清风摆舞,映衬在青石板上透出淡淡的安宁。这里没有阳朔的喧闹,没有丽江的商业,有的只是一种静静的,淡淡的悠然,一个适合发呆的地方。等我回过神来,悄悄的,它已经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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